若贞这才宽颜,婉婉一笑:「官人快去画卯,莫误了时辰,被人拿了把柄。我自安稳在家,无需挂心。」
林冲亲吻娇妻额头,这才踱步出门。若贞令锦儿关了大门,只在屋中做针线。锦儿是个知脸色的,她与若贞自小相依,甚是乖觉,见小姐今日面色带喜,便笑道:「小姐,大官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一身好本领,行得正做得直,谁能恶他?小姐且放宽心。那高衙内是出了名的京城恶少,纨裤子弟,只怕被大官人那日一吓,早生厉疮,就此死了,也未可知啊。」
若贞笑道:「你倒贫嘴,止会安慰人。小丫头也到出嫁之龄,也出落像个小美人了,改日为你择门亲事,了你心愿。」
锦儿道:「我却不要,止服侍小姐终生。小姐可知那高衙内恶到极点,京城早已满城风雨,只怕早晚误了那高俅,累其吃官司呢。」
若贞道:「家中说说便了,你切不可到处说嘴,害了官人。他们都是恶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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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道:「就是啊,我前日听间壁王干婆说,这高衙内在京城中玩过的良家,快赶上皇上后宫了。」
若贞笑道:「你却知道甚多。都是市井流言,那有这幺夸张。」
锦儿正色道:「都是真的!」
便将高衙内玩弄诸多良家的风花雪月之事,一一说与若贞听了。
止听得若贞又有些担忧,想到那日高衙内的淫荡手段,脸色微红,忧道:「如此说来,他可真是条大虫了,我们可要小心防他。」
锦儿道:「真是个天大的淫虫。小姐,那日我去寻大官人甚久未归,你可曾被他轻薄?」
若贞脸色顿红:「哪有被轻薄,只是言语冲撞。」
锦儿道:「小姐,我们是自家人,便是天塌下来,也止为小姐守秘。那日早前,小姐央我买一套新的内衣肚兜和亵裤穿了,说是穿与官人看。回来后服侍小姐更衣,小姐不让,后我找那套内衣浆洗,却找不到。小姐,你我之间,还有甚话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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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止把若贞说得红飞双颊,只好道:「什幺事都瞒不过你这小鬼,切不可让官人知道。」
她与锦儿自小无猜忌,既是主仆,又是闺中密友,当下便将那日被高衙内拨光衣服,轻薄羞辱的事细细说了,最后忽道:「唉呀不好,我那套内衣尚在那厮手中,若被他以此要挟,可怎生是好!」
一时间愁云满脸。
锦儿道:「还好小姐未失身与他,真是好险!内衣一事,小姐勿忧。不知官人见小姐穿过没?」
若贞道:「真未见过。」
锦儿道:「那便好了。高衙内是个聪明人,没把握的事不会去做。小姐放心,若他真以此要挟,小姐只对官人说从未买过这套内衣,我们给他来个抵死不认,大官人必不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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