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好久不会心痛了
忘不了小区的那个保安。抓到了几个进入小区拣破烂的人,有一个想跑,脂
肪(我给他起了个别名:脂肪)把他抓住之后,啪啪就是两个耳光,那人还想争
辩些什幺,脂肪绕到他身后,对着后腿弯猛险几脚,当场就把那人踹趴下了。
我是小区的住户,平时没少为这些弱势群体鸣不平,按理说,应该制止这种
行为,至少要对脂肪说,你怎幺可以这样,他进入小区拣破烂就是坏人……但我
没走上前去,因为……
还有一次,去游泳。那时,我还没有车。公交车开到桃源街的时候,上来一
个乞丐,一脸的疲惫与沧桑,背着又大又沉的包裹,他说只坐一站地。售票员和
司机呵斥他下去,而乞丐就是不下去——他的眼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无奈的渴求。
就在售票员把他往下推的时候,全车的人——包括我自己——没一个想帮他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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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票的,尽管只有区区的5毛钱。最后,那个年老的乞丐还是被推下车了,司机
像躲避瘟疫似的,迅速关上了车门。
不久前,几个好友特地开车到郊区,吃肥牛火锅。远远地,只见一头漂亮的
小黄牛拴在那家饭店的门口,常在这家吃的一个好友说,诸位过来看看,想吃哪
一块肉,尽管说。他把手指向这头小黄牛。我知道,他的热情是发自内心的,不
然他就不会接着这样说了:你们来一次不容易,今天我请你们吃顿活肉。我问什
幺叫活肉,他说就是这头牛身上的任一块肉,只要看中,马上就活割……太恐怖
了,当时就想走,但又怕扫朋友的兴,最后,还是坐进了包间。但当各种各样的
牛肉片一端上来,我比谁涮得都欢。当我打着饱嗝从饭店出来,我是这样安慰自
己的,这有什幺,不是还有人活吃猴脑嘛。
自有这种想法,我就知道我的心,不知何时已变硬了。以前——我可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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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青蛙都不敢捉的人,记得小时候,为了一只小兔子不吃草我会心疼好几天。而
现在,我却可以吃「活肉」了。更为可怕的是,心硬就心硬罢了,却总要找个冠
冕堂皇的理由。平时,在单位看报,也看到许多诸如妹妹卖肾为哥哥治病、8岁
的小女孩为瘫痪的母亲撑起一片亮丽晴空之类的消息,……但,看过了也就看过
了,也许会有瞬间的感动,却不会为某一件具体的事而心疼不已了。不瞒你说,
我不会心疼已经很久了。现在,我不是怕流泪,而是怕我流不出泪。我知道,如
果双眼成了断流的黄河,那将是一件多幺可怕的事情。
有时回来晚了,坐在自己的车上,在穿过那段幽长而又晦暗的马路时,总是
由不得人地想,如果这时候,前面有一个歹徒正在对一个弱者实施抢劫,我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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