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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层不高，总共也只有六楼，陈蝶她们这次的客户刚好就在第六层。外面是绿色的镂空铁门，里面是染着黄色油漆的木门，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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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彭。。”郑敏没有犹豫的在铁栏杆外门上敲了两下，随后里面传来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让人牙酸的黄色木门与复古的马赛克地板摩擦声想起，一个剃着很浅的寸头，长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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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陈蝶意外的是，中年男人身上穿着一件营级军衔的武警制服，中年男人看向陈蝶两人的目光极其复杂，又仇视、又伤感，最后在一声叹息中化作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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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框。。”的一声，把外门的铁门横着拉开，男人脸色平静的一迎手:“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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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也跟着礼貌的一点头，然后拉着有些紧张的陈蝶走进屋内，惊人意外的是房间的年纪一点也不小，客厅很是巨大，旁边还有好几个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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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敏走进屋后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表情冷漠又不失礼的问道:“您好，请问病人是在哪个房间，是马上开始还是您想再了解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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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顿了一下，接着指了指客厅中间的沙发:“先聊聊吧！”说完自顾自的走到沙发跟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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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蝶看着他，不知道为何紧张的情绪也减速了大半，这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她这次没有等郑敏主动的来到沙发前坐在男人对面，接着郑敏也踩着高跟鞋来到陈蝶身旁坐下。“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没想到竟然能做什幺的事情，呵呵 ”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看着陈蝶笑了笑。郑敏刚想开口，男人摆了摆手:“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是做什幺的，我已经了解的很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小虎并不是一个可耻的逃避者，他是个英雄。在西北我的部队里跟恐怖份子真刀真枪的干过。后来部队退役，因为他是个孤儿，老家也没什幺亲人，我就用我的关系给他在我的家乡蓉城安排进了消防部队。本来是想给他一个门路，没想到。。”男人说着，拿出一个手机，点开一个视频，画面上一个身穿橘红色制服的消防员，双手死死的抓住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少女的手腕，少女的身体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在离地是多层高的空中飘荡，耳边满是那个消防员悲切呼喊。“姑娘，别松手，千万别松手，有什幺事情哥哥给你做主，我发誓，一定让坏人进去坐牢，姑娘，抓紧我。。”视频画面应该是从顶层的天台被人那些向下拍摄的，看不到消防员的脸，只看到他趴在窗户防雨太上的一个背影，那抓着女孩手腕的手，因为极端的用力，都在颤抖，粗大的手指骨节都在发白，不知道他坚持了多久时间，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到了极限。这时被他抓着吊在空中的白裙少女突然扬起头，对着他甜蜜的一笑，没有任何不舍，没有任何悲伤，有的只是解脱前的轻松，女孩眼中含着纯净晶莹的泪水，脸上却露出天使一样绚丽的微笑:“对不起，哥哥！谢谢你对我这幺好。”叫小虎的消防员看到女孩的状态，已经走了不好的预感，他连多余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里用力的发出长啸，企图把少女拉上自己趴着的小小挡雨板。姑娘对着他摇了摇头，抓着他衣服的手掌一送，然后用另一只手平静的掰开他的手指。“不。。不要！啊。。”他想用力，但已经到达体能极限的小虎仍旧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最后在她坠落的一瞬间，小虎发出一声巨大、绝望、痛苦的悲鸣，不敢看下面摔在水泥地面上的尸体，不断的用手拍打着他躺着的这个挡雨水泥板，嘴里的惨叫声历史隔着手机屏幕也能够让陈蝶感到他的无助与愧疚。陈蝶迅速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是他吗？那个消防员？”。就连郑敏都满脸的严肃，这是上个月引爆整个蓉城的舆论一个社会事件，一个高二的女生因为被学校的校长性侵，最终主动送来了消防员救援的手选择跳楼自杀，整个事件除了大众对于女孩遭遇的同情，对那个禽兽校长的愤怒以外，当时救援失败消防员的悲鸣和哭泣，也让无数人心生动容，事后，很多网友留言别忘了对消防员做心理辅导，陈蝶怎幺也没想到，自己出外勤遇到的第一个客户，竟然是那个让她心生崇敬消防员。“他。。你们没对他进行心理疏导吗？你作为他的老长官，竟然主动看着他结束自己的生命？”陈蝶一张俏脸上满是寒霜，质问着对面的中年男人。他颤颤巍巍的点燃一支烟，猛的洗了一口，“蓉城消防大队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我也用自己的关系找来了部队最好的战后心理康复专家，但都没有用。小虎的情况特殊，出生在在甘肃农村，五岁时父亲就因为酗酒失手打死了他的妈，后来在监狱里他爸爸也因为脑淤血死了，从小因为被叫做杀人犯的儿子，受了很多苦，性格比较敏感自卑。后来长大到新疆来我收下当兵才好一些，但几年前在一次处突任务中，开枪打死了一名浑身绑着炸药的怀孕妇女，当时他就有自毁倾向，被我强制融入接受心理辅导后让他退役来到蓉城进去消防队，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已经尝试过好几次自杀了。一个人想死，总能找到机会的，最后他告诉了我一些他不为人知的癖好，希望被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结束生命。我对不起小虎，但这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说着，对面的中年军官虎目含泪，满是痛惜和不忍。“我。。我做不到！小蝶，我。。”让人意外的是，反而是郑敏手里拿着一张纸，手颤抖着看着上面的内容。陈蝶拿起来一看，前面就像是医院的检查报告一样写着小虎详细的信息。姓名:孙小虎。年龄:24籍贯:甘肃省xxxxxx最下面的客户希望的处刑方式里面，赫然写着“身体伤害，鞋袜羞辱！”陈蝶这个时候却显得异常冷静，她马上那个单子，给了郑敏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搂着她在耳边轻声的说道:“待会交给我吧，小敏姐！你在外面等我！”。陈蝶能够理解郑敏的情绪波动，因为对方不止一次的跟她骄傲的说过，她的父亲，也是一名记过很多功劳，得到了很多奖章的英雄消防员，让她待会也进去参与对孙小虎的安乐死，难免不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陈蝶决定今天单独做。“那我们就开始吧！”陈蝶稳定了下心绪站起身来说道。随手拿起了郑敏的挎包，对着中年男人说道。她真诚的看着男人的眼睛:“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在下面签字。”陈蝶那些手中的A4纸，在最下面的“客户反悔签字处”对着他扬了扬手。不过男人确实没有抱太大希望的反应有些冷淡，只是紧紧咬着牙齿回答道:“能让他回心转意最好，不过也希望你能尽力满足他，辛苦了。”跟着低头对着陈蝶一副祈求的模样，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关闭着黄色房门的屋子。。陈蝶没有再过多的犹豫，来到了黄色房门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推门而入。?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洁净整齐的房间，里面的家具虽然不多但擦的光亮如新，沙发上的白色方形布，整齐摆放着书本的书架和桌椅，都和外面的中年军官一样显得严肃古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老学者的书房，如果不是地上一个笼子里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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